那些飘香的记忆

/申蕊蕊(新材料公司)

小时候,老家的院子里总会留一块空地,给母亲种些小青菜。我总是跟母亲抢地方,记得最清楚的是在母亲种菜的地埂上种一圈向日葵,种子就用买来吃的那种生瓜子,挑出几粒比较饱满的,尖的那头朝下插进泥土里,过几天就能长出嫩嫩的芽了。中间也不用怎么收拾,到了秋初,地埂上就会摇曳出一朵朵金黄色的葵花,花瓣落了就结出一盘盘的葵花籽,偶尔一棵向日葵上也会结出多盘葵花籽。我总是熬不到葵花籽成熟,不时地悄悄拔下几粒,看看里面的瓜子是不是已经长饱满。

但那时种最多的却不时向日葵,而是指甲草和烧汤花(老家那边的俗称)。指甲草的学名叫凤仙花,花开后多为鲜艳的红色或者紫红色,也有粉色,花朵簇在枝头,在周围绿叶的衬托下特别美艳。指甲草的花朵摘下后和盐放在一起砸碎,睡前用麻叶包在指甲上,第二天早上拆开就可以染红指甲,指甲上也会留着一股花香,但是远不如指甲油来的方便。

烧汤花的学名就不知道了,只知道这种花是每天傍晚开始做饭的时候开,第二天早上吃完饭花败,因为老家那边做早饭和晚饭都叫烧汤,所以形象地称这种花为烧汤花。这种花的颜色很多,有紫红色、粉红色、黄色、白色等,经常栽种在厨房旁边,各种颜色的种在一起的话,第二年在原来的地方,不仅会长出新的来,还会开出同一朵里混有不同颜色的花。

另外种的比较多而且种起来简单的就是吊兰了,随便掐下来一支,插进泥土里就能活。小时候最喜欢在屋檐下吊一个花盆,插进去几支吊兰,慢慢的几支能把整个花盆都长满,而且长了之后垂下来很漂亮。还有鸡冠花,紫红色的,每株都只开一朵在枝头,像是公鸡头上的鸡冠。

不过我种的这些跟父母比起来,就是小巫见大巫了。母亲曾经在院子里种过月季、芍药、金钱菊、山红豆、香叶等等,父亲则更喜欢在院子里种果树,曾经种过樱桃、石榴、梨树、无花果、杏树等。

那棵樱桃树可是陪我和弟弟过了好多年,我们看着它从拇指粗细的小树苗长成枝叶可以覆盖半个院落的大树,夏天在树下乘凉,冬天爬上树杈晒太阳。立春过后,别的花草都没萌芽的时候,樱桃的树干上就会鼓起一个个花苞,等到一颗颗小小的樱桃挂上枝头了,树叶才会长开。五一前后,满树的樱桃都红了,站在凳子上边摘边吃,满嘴香甜。

只可惜前几年家里翻盖了房子,院子里的地面做了硬化,母亲想种的花只能在花盆里,我最爱的樱桃树也砍掉了,只剩下这些飘香的记忆,可以拿出来一遍遍的回想。期待着以后退休了,可以再悠闲的面朝着黄土地,栽种出一整片回忆。

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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