习 惯

文/秦桑

隔壁李大婶十分能干,精于家事,包揽了所有的家务,李大叔偶尔下班早,回家来炒几个菜,李大婶总要挑剔一番,不是嫌味道不对,少放了一种调料,就是嫌切得刀工不够,没有看相,将李大叔吼得楼上楼下都听得到。

李大叔总是讪笑着打着圆场,好脾气地解释着,千方百计哄着逗着李大婶开心,久而久之,李大叔成了小区里有名的“妻管严”,李大婶的坏脾气也人尽皆知,好在每次的争吵都是李大婶自己唱独角戏,一个巴掌拍不响,李大婶嘴巴快活之后总没人接招,日子倒也过得相安无事,这成了他们之间特有的相处习惯。

一日,李大叔忽然心血来潮去换煤气,推着捆着煤气坛的自行车正在街上慢悠悠地走着,李大婶在路上遇到,看不惯那慢吞吞的样子,夺过自行车骑上飞奔而去,在楼底下等到李大叔后,一边心疼地替他擦着汗,一边又粗门大嗓地数落起来,李大叔依旧乐不可支地竖着耳朵听着,如听仙乐,一副陶醉样。这光景正好被我下班回来看到,我忽然想到昨天看的台湾言情剧的一句话:“温柔的小女人都是男人宠出来的。”看着他们彼此相扶上楼去的身影,我忽然意识到,原来李大婶的坏脾气也是被宠出来的呀,但这坏脾气是只对李大叔的,别人还都没有这种待遇,说白了,是她对他撒的一种娇,她没有别的内容撒娇,只好发脾气,他也并不对她的霸道较真。他知道,她爱他成了一种习惯,有一种叫做奉献的感情已占据了她整个生命,她那样不求回报地爱着他,像吃饭睡觉一样的习惯了。  

路过李大叔家门口时,我依然听到了李大婶独角戏般的吼声,我忍不住微笑起来,这种被宠出来的习惯,实是爱的绚烂之极以至显得粗俗,是彼此都你情我愿享受的幸福感觉呀!

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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